东城外

【洁世一中心】审讯

·我流微克系洁,精神控制四处吞噬的样子感觉很香

·有较详细的精神污染相关描写

·套用了部分哨向设定

·工具路人男出现,负责推进剧情和受迫害

以上可接受请继续



审讯室的门打开了,走进来的是一个穿着常规工作服的青年,个子不高,体格也算不上健壮,只能从露出的小臂肌肉线条看出训练的痕迹。他的五官也不是机构里常见的,自带威严和压迫感的长相,温顺的黑发和蓝色的圆眼甚至让他看上去有几分稚嫩。注意到投向自己的打量的目光,黑发的青年甚至向对方扬起了一个礼貌得体,甚至透着几分无害的微笑:


“伊藤先生,您好。我是Blue Lock Z组成员洁世一,编号2160401。您的后续审讯流程将由我全权接管。”




洁世一站在办公室的电子显示屏前,深蓝色的瞳孔随着屏幕上的思维引导线,在不同的案发地点和嫌疑人信息之间来回穿梭跳跃着,似乎想将眼前的信息全部刻印到脑海中一般。事实上,在跟进调查的一个多月里,案件的相关细节也如拼图一般全数镌刻进他的精神图海里。随着伊藤的落网,最后一片拼图也即将粘合,只要......


 “洁!”办公室的门被突然打开,处于高度集中状态的洁被吓了一跳。没等他做出回应,顶着黄色挑染发型的年轻哨兵便急匆匆向他走来,“伊藤的审讯陷入僵持,国神和对方发生了肢体冲突,不过已经被千切拦下来了。上面说,希望你来接手后续的审讯工作。”


“我?可是上次......”洁有些惊讶,然而最终还是把涌到嘴边的异议又咽了回去。再次开口时,他的眼神已经恢复了以往的专注和沉静,“我明白了,上面对审讯手段和嫌疑人最终状态有要求吗?”


“没有,只要求审讯结果。”


“好的。谢谢你,蜂乐。我看一下上一轮的审讯录像,十分钟后到。”




时间线回到现在。伊藤的表现仍和录像带中所呈现的状态一样,不坦白,不沉默,只是完全的答非所问,偶尔相关的内容也是类似“我当时在和当红影星睡觉”这种普通人一眼就能识破的谎言。所有的回答似乎只是单纯为了愚弄和激怒审讯者罢了。


洁世一在问了几个常规问题后,便合上档案朝桌边一扔,身体微微后靠,将目光完全聚焦于面前的嫌犯上了。


“怎么?问不下去了?”伊藤难得主动开口,语气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戏谑。


然而洁并未接话,只是抬手轻轻点了点自己的耳垂,“这里,有出现耳鸣症状吗?”


“哈?”嫌犯被这个突如其来的问题搞得有些莫名其妙。“问不下去了就怀疑是别人听力不好,你们蓝色监狱原来养着一群自欺欺人的蠢货啊。”


“在和国神发生肢体冲突的过程中,你的头部一共遭受了3次正面袭击,6次侧面袭击,现在有出现眩晕、恶心的情况吗?”


伊藤这下明白了,对方是发现强硬措施无效转而采取怀柔政策,又或许暴力施压配合假情假意的关心本就是他们事先计划好的剧本,最终无非是想击溃自己的心理防线。可惜,这种招数骗骗毫无经验的新人还行,对自己根本毫无用处。想到这里,伊藤开口时的嘲讽意味不由又多了几分:“谢谢伪善者的关心,可惜那种水平的攻击对我来说连挠痒痒都不够。不过,要是当时遭受袭击的是你这种小身板的话,恐怕现在连坐在这里开口的力气都没有了吧。”


洁似乎完全忽视了对方的言语挑衅,蓝色瞳孔投出的视线依然平静、专注地锁定在对方面部,伊藤在某一瞬间甚至产生了一种被捕食者盯上的错觉。“伊藤先生不仅体格优于大部分哨兵,精神屏障的牢固程度也高于标准线呢,您的向导想必十分优秀吧。”


“你用精神触丝试探我?你是向导?”伊藤的神情难得出现了一丝慌乱。哨兵的五感水平本就高于常人,对于向导素的感应更是万分敏锐。然而从洁世一进门到现在,伊藤居然没有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一丝属于向导的气息。


“我之前没有告知吗?抱歉。不过伊藤先生也不用紧张,您的精神屏障强度确实很高,我目前还没能找到有效的侵入点。”


什么抱歉,这家伙根本一开始就没想着告知,是打算在自己毫无防备的状态下更顺利地入侵精神图景吧。伊藤很快从刚刚失态的状态下调整过来,一张口又是熟悉的讥讽:“蓝色监狱可真看得起我,居然请出了向导这种稀缺资源来招待我这号人物。”


“可惜我的向导评级较低,算不上稀缺资源。”


“哼,也是。评级高的早都由‘塔’收编了,怎么会来这种鬼地方待着。”


洁世一的表情并未因此产生什么变化,他似乎对自己因为等级较低没能进入‘塔’的事实并不感到遗憾或羞愧。


“以你这种末流向导的水平还想破除我的精神屏障,该说是勇气可嘉呢,还是自不量力。”伊藤的坐姿已经变为完全靠着椅背的放松状态了。他不介意给面前的菜鸟向导上上课,以便对方更好地认清二者之间的实力差距。“就算真的能成功破除屏障,你们也得不到想要的信息。失去精神屏障的哨兵固然会因为噪音过载而痛苦,但不巧的是我最擅长忍受痛苦。即使最终痛苦超过阈值而精神失常,你们也永远无法从一个疯子嘴里套出信息。相反,我倒是还能依靠精神崩溃所产生的冲击波给蓝色监狱的各位送上最后一份大礼。”


“即使是断开与搭档(向导)精神连接的痛苦,也可以忍受吗?”


“精神连接除非本人自愿否则无法强行破坏,低等级的向导连基础理论都没有学好吗?”


“那是在双方都存活的前提下。”


伊藤微微一愣,之后立刻明白了对方的言下之意。“你们要对我的向导下手?”伊藤猛地起身冲向洁,然而绑在扶手上的固定手铐又拽着他的身体重新摔回座位上。即使如此,伊藤的怒火还是有如实质般向洁冲来。“开什么玩笑!即使是你们,也无权直接抹杀一个向导。何况那家伙和本次案件没有任何关系,他对我在做什么了解的信息甚至比你们还少!就因为对我的审讯陷入僵局,你们就要牺牲一个向导逼我坦白?如果你们真敢下手,‘塔’也会第一时间制止并揭发,让蓝色监狱成为众矢之的!”


“你说得对,我确实不能对你的向导下手。”洁看起来完全没有被哨兵强烈的怒意所影响,他甚至也将身体略微前倾,进一步缩短了二人之间的距离,“我的目标从头到尾都只有你啊,伊藤。”


撞入对方靠近放大的深蓝色瞳孔的一瞬间,伊藤似乎听见了自己精神图景内某处碎裂的声音。


“当你在我(向导)面前放弃掩饰真实情绪的那一刻,这场对弈就结束了。”


洁的话音刚落,裹挟着其高浓度意识植入的精神触丝就朝伊藤的精神图景中涌来。伊藤的脑海如同被深蓝色的海水灌溉,无数不属于自己的意识和思想尖啸着闯入,如潮水般将体内原本的精神土壤冲击得四散开来,又从大脑处一路蔓延,带着仿佛要将这个身体里的一切冲刷殆尽的气势涌向四面八方,在各个器官引发新一轮海啸。


“啊!不,不要......从我的精神里......滚出去......!”伊藤的眼睛已无法聚焦于对面的人身上,只是凝望着虚空一点,眼神在痛苦、挣扎与疯狂间来回切换。他的手似乎想抬起来捂住耳朵,然而体内乱窜的精神电流让他连微微抬起手掌都做不到。他的十指,或者说整个身体,都陷入了一个诡异的、疯狂的、不受控制的痉挛状态。


精神污染依然持续着,无数外来的意识以水流的形态侵入,又以洁的声音在脑海中奏响。然而由于涌入的意识太多,伊藤全然无法辨别,只觉得成百上千个语句用洁的声音在自己脑海中争吵着、议论着,最终交织融合成一首自己无法理解的大合唱。他的嘴还在发出无意识的呢喃,然而他自己却已听不到了;他的头还在以仿佛要与身体脱离般的力度甩动着,然而在这个空旷的审讯室内,被固定在椅子上的他连将头撞击硬物以获得短暂晕眩的机会都没有。


洁漠然地注视了一会儿眼前男人挣扎扭曲的身影,又将视线移向了之前扔在一旁的档案册上。他伸手将其拿起,翻开,如审讯开始时一样,依次询问手册上罗列的问题:


“姓名?”

“性别?”

“年龄?”

“2月11日星期六晚上8:00,你在哪里?”




“2月11日星期六晚上8:00,你在哪里?”


在伊藤的识海中,原本混乱诡异的大合唱此刻音量渐弱,成为无关紧要的背景和声,新涌入的问句则如合唱曲目中的男声独唱一般,带着光与热,照亮了原本因大量深墨色海水涌入而黯淡的精神图景,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在体内悠扬回响。起先被冲散开来的自我意识此刻如受到召唤般重新拼合,争先恐后地向光源所在处奔去,又从口腔里涌出。


“在FLN的地下车库。”伊藤的嘴无意识地张合着。他听不到自己的回答,一切只是被识海中的声与热引诱所作出的,未加思考的本能反应。


“和你同行的都有谁?”


“井上、藤原和牧野。牧野是事先等在那里的,在我们到达后接头汇合。”


......




当伊藤再次清醒过来时,脑海中嘈杂的乐声早已平息,墨色的潮水也已然退去,只有仍在无意识痉挛的指尖提示他,刚刚发生的一切并不是梦境。他感到脸上似乎有冰凉的液体滑过,然而那究竟是口水还是泪水他已无从分辨。


“欢迎回来,伊藤先生。”无比熟悉又另他恐惧的声音在身侧响起,伊藤下意识瑟缩了一下,又转头朝身侧看去,洁世一不知何时已越过桌子走到了他的身边。


“精神污染对你的负面影响较大,为避免精神崩溃,接下来我将对你进行精神疏导。”洁的语气依然如开始时一般礼貌而得体,甚至多了几分柔和,然而他的动作却表现出了截然相反的气势。未等伊藤做出反应,洁的手已经干脆利索地搭上了对方的额头,精神触丝顺着微凉的指尖再一次涌入伊藤的识海内。


“唔......额额......哈......”如同丧失了语言能力一般,伊藤只能从喉咙里发出些意义不明的呜咽。然而即使是这样的声音,也在洁冷然的一声“闭嘴”后,彻底从伊藤的体内消失了。


这次涌入的精神触丝相比深黑的海水,更像是涓涓流淌的溪流,带着山谷间的清凉蜿蜒着朝意识深处走去,滋润到访过的每一片土地。原本被冲刷得四散开来的精神土壤也在溪流的哺育下渐渐恢复活力,自发地重新拼合在一起。水流并未因此停歇,仍是欢快地继续向前奔去,并且越到深处,越升腾起一阵阵暖意,让被冰冷海水浸泡过的神经逐渐舒展开来。伊藤的身体也无意识地朝洁所在的方向倾斜,似乎想让这美妙的感觉多持续一会儿。


然而指尖还是毫无留恋地从伊藤的额头离开了。


“下一轮审讯将在24小时后开启。”洁的语气又恢复了初始时公事公办的口吻,他再次向伊藤扬起一个礼貌而得体的微笑“伊藤先生,明天见。”


第二天。


洁世一打开门时,伊藤依然是事先被固定在椅子上的样子。他的神情倒是恢复了之前傲慢又略带戏谑的样子,然而从那青黑的眼圈和略显僵硬的坐姿来看,这家伙不过是在强打精神硬撑罢了。


“审讯继续。”无视了对方紧盯着的目光,洁仍是一脸平静地下走到桌前拉开椅子落座。“事先说明一下,由于你的精神屏障已被破坏,我随时可以采用精神污染对你进行强制审讯,但是这将对你造成较强的精神负担。因此我建议你配合常规审讯流程进行问答,这对你我都好。”


“哈,只是一次的成功就让你自以为是了吗?”伊藤仍摆出那副不可一世的态度,“死心吧混蛋,我是不会配合的。”


“是吗?那么如你所愿。”


蓝色的瞳孔再次锁定猎物,深墨色的海水裹挟着主人的意识和略带不耐烦的怒意又一次刺入伊藤的识海,尖啸着翻起浪花朝精神图景深处涌去。


第三天。


第四天。


第五天。


审讯已完成了四轮,伊藤仍旧不愿配合常规审讯流程,因此洁只能一次次重复“提出建议--遭受拒绝--精神污染--精神疏导”的流程。唯一的变化是随着精神污染的次数增多,伊藤的精神图景也变得愈发脆弱,洁不得不一再缩短审讯时间以减轻对其造成的精神负担,防止因嫌疑人精神崩溃而被迫终止审讯。但这也导致了审讯次数的增加,常规状态下两轮就能完成的工作流程硬是拖到了第五轮。不过问题终究是有限的,今天无论采取哪种方式,洁都能给这段审讯工作画上句号了。


“所以,你还是选择拒绝常规审讯流程对吗?”洁的语气听不出任何起伏,然而若是蜂乐等人在场,便能辨别出他已经处于愤怒的临界点了。


“我说过,我绝不会配合你们这群蠢货的。”


“是吗?那我会证明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毫无意义的垂死挣扎罢了。”随着最后一个音节的落下,熟悉的压迫感再次向伊藤袭来,他不由颤抖着闭上了双眼。


然而想象中的深墨色海水并没有出现,精神图景内依然是熟悉的寂静。伊藤有些迷茫地睁开眼,眸底甚至透露出几分失望,然而这很快被他用惯常的戏谑神情掩盖了。


“怎么?你擅长的把戏终于失灵了?”依旧是熟悉的伊藤式嘲讽,然而这次他的声音却莫名带着些不自然的紧绷感。


与伊藤的状态相反,洁世一此刻看起来倒是放松了不少,刚进门时因为不耐烦而产生的低气压现在似乎也烟消云散了。他轻轻摇了摇头,嘴角甚至带上了几分笑意:“我之前怎么没发现呢?一直自欺欺人的蠢货是你啊,伊藤。”


“什么?”


“精神污染现在对你来说已经不是惩罚,而是奖励。”洁抬起头,深蓝色的瞳孔笔直地望向对方眼底,“我说的对吗?用他人意识自(-----)慰的混蛋?”


“你!”伊藤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几秒后又开始急切地反驳,“开什么玩笑?每次你的精神触丝闯进来的时候,我都恶心得要死,我恨不得它们立刻滚出去!哈......哈......是你,对,是你!一直用那种手段攻击我,我脑子里的那些东西赶都赶不掉,是你的错,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伊藤越说越激动,原本惨白的脸再次涨得通红,他的眼神甚至蒙上一层迷乱疯狂的色彩。“对,都是你的错,是你把我变成这样的!我的精神图景已经不属于我了,里面只有被海水冲散的垃圾,只有你,只有你的意识能够填补那些空白......我的识海里已经是一片死寂了,那些声音,你的声音,装进来,我要全部装进......”


“闭嘴!”对伊藤持续的疯言疯语感到厌烦,洁不由厉声出言喝止。而对方似乎由此被唤回了些神志。他不再自言自语,只是眼神仍带着些迷乱地望向洁。


“我之前还以为你是有着什么绝不向这边屈从的信条,现在看来只是个脑子坏掉的白痴啊。”似乎连目光都不愿在对方身上多停留一秒,洁扭头将视线移向审讯室的大门。“既然都是我的错,那么我不会再对你使用精神污染。审讯结束,稍后会由其他人带你返回隔间。”


“等等!”眼看着洁要离开审讯室,伊藤也慌忙起身准备追上去,然而固定在座位上的手铐再次让他摔了回去。无法移动的嫌犯只能焦急地朝门口大喊“等一下,别走!你今天,你今天明明还没开始审问,怎么能就这样直接离开?”


“真有趣,罪犯居然开始批判起放弃审讯的探员了?”洁伸手握住门把,身体仍然背对着伊藤,“别担心,前四轮掌握的信息已经足够给你们定罪了,剩下的细枝末节即使不知道也无伤大雅。”


“不!别走......”伊藤的语气几乎算的上乞求了,“别走,再给我施加一次精神污染吧,拜托......”


“哦?”洁的视线终于再一次落回了伊藤身上,“我凭什么要听一个毫不配合我工作的嫌犯的请求呢?”


“我会配合的,我会听话的!所以求你,再来一次,我全部都会回答的......”


“终于学会给出令我满意的答案了啊,蠢货。”洁转身,在伊藤乞求的目光下,再次坐回了审讯桌前。


之后的审问过程极为顺利,洁世一原本还担心伊藤在耍什么心眼,因此提问时中有意使用了一些审讯技巧来判断伊藤回答的一致性和可靠性。然而事实证明,这个精神屏障和心理防线双重崩溃的男人已经抽不出任何精力进行思维上的博弈了。他不仅如实回答了所有的问题,甚至在遇到一些记不清的细节时还会诚惶诚恐地向洁道歉,似乎生怕对方因此撤销之后的奖励。


“好了,审讯完毕。今天没有精神疏导,稍后会由其他工作人员带你回去。”洁一边说着,一边整理记录好的档案文件,看起来像是要就此离开。


“等一下,洁!”看到对方再次投来的厌烦的目光,伊藤不由瑟缩了一下,然而他还是鼓起勇气接着说了下去,“你......是不是忘了什么?说好的......奖励?”


“啊,奖励。”洁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语气中多了几分轻蔑的笑意。“伊藤先生,你,浪费了我很多时间呢。”


“......”


“我反复给你进行常规审讯的机会,但你就因为自己那点可笑的欲望,一再拒绝我的建议,让原本两轮就能结束的审讯增加到整整五轮。”洁依然笑着,然而眼神却愈发冰冷,让被这目光锁定的伊藤感受到了一种难言的窒息感。“现在你跟我要奖励,你觉得,可能吗?”


“可,可是,我已经配合你回答了今天的全部问题,你说过......”


“啊,是的,谢谢你的配合,审讯结束了。相应的,你也是一个没有任何价值的弃子了,不是吗?”


伊藤感觉那种压抑的窒息感愈发强烈,他快要无法呼吸了。


“我是不会将时间和精力花费在一个毫无价值的垃圾身上的。”洁说着,拿起整理好的档案资料向门口走去,“你就抱着自己那残破的精神图景在幻想里溺毙吧,弃子。”


伴随着“碰”的关门声,洁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伊藤的视野里。他知道,那道深蓝色的目光再也不会在自己身上停留了。



“洁!”与兴奋的呼喊一同降临的,是蜂乐欢笑着扑到正在进餐的黑发向导身上的身影。毫无防备的洁被吓了一跳,食物也因此差点呛入气管,他弯下腰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啊抱歉抱歉,因为案件顺利结束有些过于激动了。”蜂蜜色瞳孔的青年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抬手轻拍着同伴弓起的后背。“这次真是多亏了洁啊,大获全胜。上面似乎说要给我们额外奖励呢♪”


“我没事,蜂乐。”洁终于平复了呼吸,他直起腰,面部因为咳得太用力而有些微微发红。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啦,要不是有大家一起梳理案情实施抓捕,我也没办法完成后续的审讯工作。”他微笑着看向蜂乐,蓝色的双眸里满溢着喜悦与真诚,“这是属于Z组的胜利。”


蜂乐愣了两秒,转瞬又恢复了以往嬉笑着的样子。“啊,洁真是的。太过谦虚也是一种狡猾哦!”


“我是认真的啦!”


“我知道的♪ ”蜂乐冲洁眨了眨眼,又撑起下巴注视起对方进餐的样子,“说起来,我也想试试那是什么感觉呢?”


洁的口中还有未能及时吞下的饭团,于是他扭头,用眼神向对方传达了自己的疑惑。


“就是那个,每次遇到难缠的家伙,洁都能用那个方法从对方口中套出情报的武器!叫什么......精神污染,对吧?”


“别开那种玩笑!”洁的表情一下变得急切又严厉,但青年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并重新放缓了语气,“那个方法很危险,我直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它的负面影响到底有多严重,所以是绝对、绝对不会将它用在同伴身上的。”


注视着对方认真地、真挚地作出承诺的样子,蜂乐不由小声呢喃:“果然,能和洁成为同伴,真是太好了呢。”


“嗯?什么?”餐厅的环境还是较为嘈杂,而蜂乐刚刚的声音又太小,洁没能听清。


“没什么♪ ”黄发的哨兵抬头冲对方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脸,转而又起了一个新的话题,“说起来,那位伊藤先生好像昨天在牢房里自杀了呢。”


“自杀?这里的防护那么严格,他怎么做到的?”


“听说是用筷子直接戳入眼眶捅进了脑子里,不知道是受到了多大的刺激。不过那家伙似乎从审讯结束后就精神不太正常了,好像一直想往脑子里塞些什么,还向周围的人打探你的消息。小羊说,他赶到现场的时候,那家伙还在地上翻滚着喊洁的名字呢。”


“哦,这样吗。”洁的反应平静得称得上冷漠,似乎这一切对他的吸引力还没有餐盘里的牛排大。但他转而又像想起来什么一般,向身旁的同伴发起了询问:“对了,蜂乐。你今天下班或许有时间,可以陪我去一下商场吗?”


“我是没问题啦,不过洁怎么突然要买东西?”


“不是给我啦,是给冰织。”洁笑了笑,似乎又有些不好意思地补充道:“伊藤会那样多半是我的原因,我应该想到的,却没有事先给冰织提醒。在他看管的范围内发生这样的事,还亲眼目睹了那样的场面,感觉会很不舒服吧。所以想给他送个礼物,也算是对我的工作疏忽表达歉意。”


“洁果然很体贴呢。”蜂乐笑着勾上了对方的脖子,“既然如此,我也想要一份礼物作为陪同的奖励♪ ”


“没问题!这段时间真的辛苦了,本来就应该好好犒劳一下。”


“那这么说应该给我两份礼物喽?”


“诶?这么说也太......虽然也不是不行。”


“哈哈,逗你的,笨蛋洁!”


“啊,蜂乐好狡猾!不要偷袭拍我脑袋啦。”


“喂,你们两个别闹了。收拾收拾赶紧继续工作了!”不远处,红色长发的青年朝餐厅里嬉笑着的两人喊道。


“知道啦——”洁一边回应着,一边起身向餐具回收处走去。于是关于这场为期五天的审讯,和那个以诡异方式自杀的男人的一切记忆与情绪,都如同盘中的食物残渣一样,被倒入泔水桶里,彻底遗忘了。


END


感谢阅读,非常非常喜欢和需要大家的评论,再次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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